西關老街,一個折疊的城市建筑區(qū)域。
它折疊的,不僅是立體空間,還是新舊時間。
這里有風光,有沒落,有正在到來的遺忘,有難以抹去的肌理。
作為老廣饒的建筑的代表,它對這座城市的象征意義好似北京的四合院,上海的老弄堂,記載著幾代人的記憶。
西關老街又稱“壇口”,興于明清兩代,落于新中國建國前夕。
但很少有人知道,其實“壇口”起初是叫“攤口”,隨著擺攤市面的擴大,這里出入擁擠,但貨物吞吐量又確實巨大,用當時的話來形容:“就像一個口雖小,肚子卻很大的壇子?!庇谑恰皦凇敝Q應運而出。
“壇口”的形成建造過程中,因地制宜,以傳統(tǒng)建筑為主體,坐落在西關東翼,西門大橋以西,橫貫東西的大街較長,約計有180米,南北街短,約計50多米,從壇口中心點共輻射五個路口(含西北路)。自西門橋西端到壇口中心點,街長35米,曰“小街子”,是一條小型商業(yè)街,房頂都是青色的摳壟小板瓦,有樓房的門臉也同樣是廈子探檐。每個路口各建“寨門”一座,傍晚閉門上鎖有專人管理,商販、客流進進出出,很安全。
— 彭伯田《廣饒壇口》
在未走近老街之前,我們對這里發(fā)生過的一切有的只是想象中的情懷使然。
就像上個世紀存在的老上海弄堂里的環(huán)境,它得有座院兒,得有條石塊路,還要有大大小小的樹,樹下最好有一桌幾椅......這些場景只能從褪了色的老照片中窺探一二。
很難想象在廣饒這個全國百強縣喧鬧的城中心,滿城燈火輝煌,而這一隅卻守著孤獨。它退無可退:“當發(fā)展的車輪,向我逼近的時候,我只能低下頭”。
在探尋西關老街之前,我們先去拜訪了一位老同志——彭伯田彭老,聽他講述關于老街的點滴記憶。彭老雖然已至耄耋之年,但精氣神很足,對我們招待很熱情。
隨著彭老的開講,我們似乎撥開了名為“時間”的掛簾來到了“壇口”,這里沒有高樓大廈的冰冷封閉,“福祥樓”、“廣聚布莊”、“迎門記”......一一入眼,街道繁華,市面紅火,商鄰之間相處融洽。
暮色降臨,戶戶燈火通明,秤砣算盤的叮鈴碰撞聲,果子油粉攤上的起鍋聲,在這條不長不短的街上自形一道風景,真真是如彭老所述:“白天千桌供,晚上萬盞燈?!?/p>
比這景更美的,則是人,是人帶來的煙火氣和喜氣兒。一言一語,一來一往之中,勝卻春花秋月夏涼風。
告別彭老,我們不由感嘆:老街所承載的記憶與歲月已經完完全全同化在了他們的生命之中。
彭老著作及所繪
莽莽時間絲毫不差的行過廣饒的每一寸土地,流入每一支河流,這座城市必須遵守前進發(fā)展的秩序和規(guī)則。所幸,西關老街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重視與保護,老街的建設與維護也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當中,一切都在煥發(fā)著新的生機。
我們堅信這是一次有選擇的整改,老街建筑的精粹,人文情懷的賦予,將是西關老街一次更好的重生,也是新的抒寫。